童年是一個謎,少年是一幅畫,青年是一首詩,壯年是一部小說,中年是一篇散文,老年是一套哲學(xué)。
童年混沌初開,童真未鑿,渾金璞玉。從嬰兒睜開眼睛,驚奇地打量世界,世界對于他們是個謎。垂釣的小兒“路人借問搖招手,怕得魚驚不應(yīng)人”,他們垂釣的是一條叫天真的魚:村晚的牧童“牧童歸去橫牛背,短笛無腔信口吹”,他們蹺著泥腿,瞇縫眼睛,強(qiáng)鼓腮幫,搖頭晃腦吹奏一首名叫可愛的樂曲;鄉(xiāng)村的稚兒“最喜小兒無賴,溪頭臥剝蓮蓬“,把蓮蓬剝?nèi)ダ锩娴纳徸泳徒凶鲱B皮!放學(xué)的兒童“兒童放學(xué)歸來早,閑趁東風(fēng)放紙(了)”,天空中飛翔的風(fēng)箏是他們提在手中的歡樂。少年情懷總是詩,愛上層樓也罷,為賦新詞強(qiáng)說愁也罷,世界在他們眼中是一幅繽紛絢麗的圖畫。李清照的“和羞走,倚門回首,卻把青梅嗅”,他們嗅到的是一朵叫心事的嬌羞芬芳;王維的“相逢意氣為君飲,系馬高樓垂柳邊”,他們揮酒的是任情使性,狂歌痛飲的豪情;即使是蔣捷的“少年聽雨歌樓上,紅燭昏羅帳”,也不是細(xì)如雨絲的悲愁。
少年和青年難以截然分開,每天的太陽都是新的,每天升起的還有他們對愛情、事業(yè)、前程的撞憬。歌德說:“青春男子誰個不善鐘情,妙齡少女哪能個不善懷春?”他們情竇初開,英姿風(fēng)發(fā)。青春,是綠色的春天。姹紫嫣紅,是青春的色彩;鶯囀燕語,是青春的聲音;風(fēng)吹花開,是青春的生機(jī)。青春有比畫更斑讕的色澤,比詩更優(yōu)美的意境。
壯年人生的航船從潺潺的河流駛向浩浩大海,人生篇章少了華麗的辭藻,多少豐富的情節(jié)。他們躊躇滿志,岳飛曾經(jīng)寫下“三十功名塵與土,八千里路云和月”的怒發(fā)沖冠的詞句;他們歷經(jīng)世事,蔣捷“壯年聽雨客舟中,江闊云低,斷雁叫西風(fēng)”,仿佛形影相吊的天地一沙鷗,而前途雨驟風(fēng)狂,水天遼闊。壯年和中年是一座巍峨的山,一片壯闊的海,一闋激越的交響樂,是社會的棟梁。他們回首人生,把握現(xiàn)在,憧憬未來。豐富的閱歷,歷經(jīng)的磨難,深邃的思想,使他們象一部鴻篇巨構(gòu)的小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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